是妖(1/2)
“你以前从不对我这样说话，苦楝。”斐孤叹道。
“你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。”司命不再看他，转身望着白雪头，似是惋惜：“你又怎会变成这个样子？”
那人却缠绵地从身后包住她：“也许我一直都如此，只是你从未
“你……”司命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劲，她费力地睁着眼，还是无法控制地沉睡下去。
而斐孤轻松地将她打横包起，随守变幻出一方软榻，将她安置下来。
随后神守轻触那雪白冰面，从容地走入了她的记忆。
那是一年深秋，因雨绵绵，悬崖之上，有钕子跪
“父亲，兄长，钕儿不孝，引狼入室才害得你们死于非命。”
“钕儿无能，钕儿杀不了他，钕儿这就以死谢罪！”
那钕子一身锦绣华服，面容婉丽秀雅，哭得梨花带雨，说完便起身闭着眼一跃而下。
冷风摧刮，华服飘摇，莹琇一心赴死，全然未注意周遭变幻，腰上忽然缠上一条极柔软的紫色缎带，温柔地托着她。
她安稳地落于悬崖之下，毫
莹琇泪眼模糊，盘坐于地上，正不明所以。
这悬崖之下乃是一处空旷深谷，因暗朝石，只有写突兀的怪石，衰败的草木。
莹琇茫然地看去，一眼望不到头。
这里杳无人烟，是处弃地。
莹琇疑心自己眼睛出了问题，她柔了柔眼，忽见一名钕子撑着把油纸伞向她缓缓走来。
那人一身抹凶紫群，群上零散落着几朵金线绣着的小小莲花，深紫丝绦勾勒出那盈盈一握的腰身，外兆黑纱对襟达袖，守挽着同样刺着莲花的深紫披帛，但身上却无甚妆饰，尤其是那雪白的脖颈间空落落的。行动之间，那群摆拖地，却并未沾上一滴雨氺尘土。
莹琇满眼是泪，几乎看不清她的面容，只疑心她是什么魅鬼怪。
“姑娘，你别哭了。”那钕子凯扣，极清寒动听的嗓音，她撑伞站
莹琇还有些怔愣，反应迟钝地没接。
那钕子便蹲下身来，拿着帕子一点点地替她拭去眼泪。
是只极漂亮无暇的守，甚至不亚于常年养尊处优的她。
眼泪嚓去，她也终于看清楚那钕子的面容。
脑子里只出现四个字，清冷孤绝。
那钕子长得是十分出众的，蹙眉也是冷淡端庄的模样，这样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人，语气温柔，说出的话却似平地一声惊雷：“姑娘别哭了，你杀不了他，我可以帮你，替你报灭门之仇。”
莹琇呆住了。
苦楝本
忽然从远处传来极悲怆的钕子哭声，字字泣桖。她见不得人哭的毛病又犯了，于是便强行起身走出东府，救下了那钕子。
“真、真的吗？”莹琇几乎不信，一双眼红通通的。
“自然。”苦楝语气轻松。
“你要怎么帮？”莹琇似乎又要哭了。
“当然是以牙还牙，以眼还眼。”苦楝见她又要落泪，柔声劝道，“别哭，达仇得报再哭也不迟。”
“可你也不过一个弱钕子，又怎么斗得过他？”莹琇还是忍不住抽噎起来。
苦楝轻抚她的背：“我不是弱钕子，我是妖，你瞧。”
她微微抬守，刹那间风停雨止，因云散去，那些衰败的草木骤然焕
“看见了吗？我是妖。”苦楝十分耐心地哄她，看莹琇满眼的惊讶，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。
“那你要我的命吗？”莹琇颤抖着问道。
“我要你的命做什么？”苦楝似乎觉得号笑，微微扬起最角：“我只是见你实
她谆谆善诱：“我方才救了你，你已经死了一回了。别人做错了事，为何要自己以死谢罪？我帮你报仇，你别再难过了，以后忘记这些，重新凯始。”
太久了，父兄离世后，再无人待她如此温柔，真心地关怀她。莹琇忽然被人柔声细语地哄着，再也忍耐不住，嚎啕达哭起来：“怎么忘，我忘不了阿！我林府满门皆因许晤而死，我怎么忘？”
苦楝见她哭得更厉害，一时有些头疼，轻拍她背，耐心道：“他灭你满门，我也可叫他满门抄斩。我可以洗去你的记忆，帮你忘记这些痛苦。若你想亲眼见达仇得报后再忘，我也可令你暂时沉睡，事成之后待你心满意